十堰日报:铁汉痴守坎子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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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11-17 21:31:21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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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十八大代表、湖北口回族乡坎子山村党支部书记魏登殿40年扶贫路

    记者雷勇 黄小彦 特约记者杨洪霞
    初冬的坎子山村,像一块斑斓的调色板。火红的是挂在枝头的柿子,淡白的是牛头岭上薄薄的积雪,深绿的是风中飘摇的松树,湛蓝的是水洗一般的天空……宁静而高远,古朴而热烈,对于这个位于郧西县湖北口回族乡境内海拔1799米的村落来说,时光正好。
  11月1日的坎子山,虽然已近农闲季节,但新一轮的土地确权大幕刚刚拉开,村民围绕土地测量、奔走、讨论、开会,家家户户不歇着。村党支部书记魏登殿这天猫着腰在自家地里忙活。不过,和村民不同的是,他是在起雾后的天黑时分下地的。“野人回来了!”从乡卫生院出院不久的老伴马胜英跪在地上摘包菜,一声嗔怪让面有愧色的魏登殿心头一紧。
  白天忙村务没时间料理自家事,只能伴着夜晚的星光打夜工——这样的日子对魏登殿来说,已默默走过40年。40年,他起早贪黑,舍小家为大家;40年,他一手拉着回族同胞,一手牵着汉族百姓,和坎子山5个村民小组、152户人家、462人相濡以沫。山是脊梁情是血,凭着一种信念一份韧性,魏登殿硬是把全县最贫困的穷山村带上康庄大道。从无路可走到修成35公里的“出山大道”
  绝壁天路写传奇
  坎子山村 “九分石头一分土”,被称为“坐落在绝壁上的村落”。村民出门就翻山。一尺多宽的小路就像是嵌在笔直的悬崖上似的,没走惯山路的人走几步就会累得手发抖、脚发软,呼哧呼哧直喘粗气,心脏像要炸了似的。
  没有路,祖祖辈辈被山困住;没有路,乡亲们到距离10公里外的泗峡口办事要肩挑背驮,翻山越岭,早上天不亮动身,回来已是漆黑不见天;没有路,村民养一头猪想变现,要4个人抬下山,稍不留神一失脚,便会跌下悬崖。“路,是坎子山人的命。”1975年,21岁的魏登殿从部队复员,先后担任村党支部副书记、书记,魂牵梦绕的就是修路。
  然而,村里根本拿不出一分钱,眼看修路遥遥无期,魏登殿急了。1977年初,他壮起胆子,挎着军用水壶,背着4个如锅盖般大小的火烧馍,坐着帆布篷货车,在尘土飞扬的路上辗转、颠簸三天后到原郧阳地区行署,找到分管交通的领导,一遍遍诉说坎子山村百姓生活的艰难,一次次论证修路的必要性和可能性。如此往返三趟,魏登殿争取到了打通山路的“第一桶金”。
  “放炮开山炸石,搞不好会出人命,伤了群众可不得了,我要等大伙都跑远了,才点炮。”工地上,魏登殿不仅担任总指挥,还当炮手,和工程技术员一道吃住在工地。为加快进度,他组建起回民小组、汉胞小组,今天搞竞赛,明天搞评比,炸药、钢钎、肩挑、背驮、手刨,村民们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。经过11个月的紧张施工,从村委会驻地到乡主干道5公里的公路终于竣工。
  地处鄂陕交界的大梁山下,魏登殿深深地知道,坎子山修通一条出山路,依然无法解决村民出行难。上世纪80年代,坎子山村民杨洪波兄弟费力从山外买回自行车,一路扛回来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车辘轳的“用武之地”。为此,魏登殿当村党支部书记的40年间,大半时间花在了修路上。漫长的修路生涯,他没有一次不坚守工地,经常累得头昏眼花、腰酸背痛。他的手,因为长时间抬石头、抡钢钎,变得粗糙如砺石;他的眼睛,总是在劳作之余默默注视重重山峦,那深沉而饱含着忧思的眼光,几欲穿透坎子山艰难而顽强的岁月。魏登殿的老伴曾在睡梦中多次被一种声音惊醒,当她终于明白那是魏登殿在梦中召集村民开会、指挥村民抬石修路时,她从心底深深地呼唤了一声:“老魏……”双颊便被自己的泪水给烫着了。
   
    将每次修路看作出征。在魏登殿心中,坎子山村的每一座山、每一条渠、每一棵树、每一块石头、每一棵草,都见证了代代坎子山村人为打通绝壁天路的出征旅程。在他们落下的汗珠里,2003年坎子山村修建组级路,2004年率先在湖北口回族乡搞起村级硬化路面,2008年修通村级断头路,至2015年,坎子山村修起35公里的“出山大道”,通村、通组公路实现全覆盖,村里“山高石头多,出门就爬坡”的历史一去不返。从吃桶水跑十里地到110口水窖派上用场
  爱如清泉润心田
  提起水,50岁的村民杨才华对坎子山村艰辛的“水路”印象特别深:吃水贵如油,家家为水愁,挑水等半晌,为水把命丧。“天干三天炸裂子,雨涝三天走瘪子”,是当地的真实写照。因为缺水,具有坎子山村特色的“麻池”应运而生。所谓“麻池”,就是人工挖掘的盆地状蓄水坑。坑内的水,村民们不仅用来泡麻,而且供人、畜饮用。遇到干旱年份,“麻池”干涸,村民便不得不爬山过岭到很远的泉水洞挑水。
  五组村民邹克明卧病在床,其妻子往返5公里取水回家时不慎跌倒,水桶摔得粉碎,水也一滴不剩,气得用麻绳寻短见。村民将邹克明妻子救醒后,她哭着说:“幸亏没有死,要是死了,办丧事要多少水啊!”
  听到这悲怆的哭喊,魏登殿的心碎了。1997年,坎子山村采取政府投资、村民集资的方式,筹集资金上百万元,打响了“饮水解困”攻坚战。然而,工程上马不久便赶上百年不遇的特大水灾,坎子山村大面积、长时间停电。没有电,碎石机不能运转,刚刚上马的水窖工程眼看就要搁浅,魏登殿心急如焚。一连几天,他蹲在家门口苦着脸、皱着眉,一句话也没有。当沮丧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村里弥漫时,魏登殿家门口闲置的石磨让他看到了希望:用石磨碾粗砂!用最原始的办法干最靠谱的活儿!
  很快,魏登殿家以前用来碾米、磨面、打浆的石磨开始日夜不停地磨砂,发出沉闷的轰隆隆声。每天,他推着磨杠围着石磨转圈,一圈又一圈,一推几个小时不歇气。硬是把堆成小山似的粗砂慢慢碾成粉末儿。和魏登殿搭班负责喂料的村民龚少波说:“天晴下雨都不停工,那个夏天老魏豁出命来干,可累坏了,光石子就推了2万多方,手上起血泡结了茧,一副木拐子更是磨得发亮。”
  水窖蓄满水的那天,坎子山村人敲锣打鼓、放鞭欢唱。110口大小不一的水窖分布坎子山村,温柔地润泽着坎子山村的沟沟坎坎。村民杨恩方在自家水窖旁贴起对联:昔日乱泥水困扰祖祖辈辈,今朝甜蜜蜜滋润子子孙孙。横批:饮水思源。
  摆脱困境有多种方式。魏登殿说,坎子山村人虽然选择了最苦涩、最意想不到的方式,但多少年后仍能在记忆里闪光。如今,坎子山村大力实施“自来水入户工程”,不到一年时间,自来水就通到了每家每户。村民杨才华握着魏登殿的手说:“做梦都没想到,龙头一开水就来,我家水桶要闲置了!”
  从用柴油点灯到告别悲情“魏等电”
  传递幸福的闪电
  在坎子山村,魏登殿有个出了名的爱称:“魏等电”。这个称呼,与他当年跨省“借电”的经历有关。
  坎子山村是湖北最偏远的少数民族村,村民世代照明靠点煤油灯。当时,六七个圆溜溜的大鸡蛋才能换回半公斤煤油,很多村民“望油兴叹”。他们的煤油灯里,往往装着生产队洗完柴油机后的废油,点亮后浓烟滚滚,光小且飘忽。村民马康荣20多岁时打着洋麦秆子做的火把夜出办事,不慎摔下山崖丧命,让家人哭断肝肠。
  魏登殿决定把电引进来。可是,没有钱怎么办?1992年,魏登殿个人在银行贷款2万元预先垫底作为启动资金,然后又跑到与坎子山村相邻的陕西省镇安县供电公司反复恳请。看在都当过兵的份儿上,对方负责人同意 “借电”。然而借归借,设备投入不可能不要钱,魏登殿坐下来掰着指头、拨着算盘算了又算,每家需出资350元。这笔钱搁在家境殷实的人家,不算大数目,可对不少坎子山村村民来说,一下子拿出来实在够呛。魏登殿想了个主意:钱若不够就立借据,以物抵资也可以。一时间,村民们送苞谷的、扛土豆的、背黄豆的、拎鸡蛋的,挑四季豆的,把村委会围了个水泄不通。魏登殿和村干部忙得前脚拌后腿,接一批土特产赶快拿到集镇上卖,变现后的钱立马冲抵村民们的欠款。
  很快,48根电线杆从原郧西县制杆厂运进山里,所有杆子齐刷刷7米长,俨然是坎子山村高大敦实的守山卫士,魏登殿心里乐开了花。然而供电所的技术人员实地察看后认为,按坎子山村的实情和线路情况,电线杆应有8米的高度。魏登殿傻眼了,转瞬变成悲情“魏等电”。要知道,当时的电线杆160元钱一根,如果重新买杆子得花7680元钱。这笔钱对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来说,简直是个天文数字。夜深人静的时候,魏登殿哭了。
  了解到魏登殿的无助和引电进山的决心后,供电所决定给这些7米高的电线杆“戴帽”,用加高杆顶的办法来解决高度不足的现状。经测算,每根电线杆架起12米至15米不等的杆顶后,完全符合通电要求。1992年8月14日,坎子山村的高、低压电开通,坎子山村人迎来了日思夜盼的光明。为庆祝通电,魏登殿在村里放了一场电影。很多村民回忆,那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看电影。虽然离县城最远、虽然海拔奇高,坎子山村却成了湖北口回族乡最先通电的村子。人间的星星亮晶晶,天上的星星眨眼睛,告别“魏等电”,化身“魏灯电”,幸福的闪电让坎子山村人心都醉了。
  从吃不饱到“坎子山牌”农产品进京
  抬头看天向前走
  魏登殿喜欢笑,再艰苦的环境里,依然保持着纯朴得如泥土般的笑容。
  2012年,魏登殿当选十八大代表。当年11月6日进京时,他的行囊引起央视聚焦。第一次进京,魏登殿带了两件礼物:乡亲的“笑脸”和坎子山村的菜。两个10多公斤重的白萝卜、两棵10多公斤重的苞菜、金黄的玉米棒、敦实的土豆,都是魏登殿亲手种出来的。魏登殿憨笑着说:“打算把这些农产品送给记者,请他们尝尝,也希望他们帮忙宣传宣传,如果能在北京打开销路,就是造福家乡人民。”
  在坎子山村发展高山特色产业,魏登殿一路走来并不容易。
  满山都是石窝窝,锄头挖下叮当响;虎口震得直发麻,难见土质松一分;辛苦种下苞谷种,单产难超100斤——坎子山村的恶劣环境,一度让人们对土地失去热爱。1976年,魏登殿咬牙带领村民从乱石荒坡中整理出1500余亩“当家地”,虽然暂时解决了大伙的口粮问题,虽然累得吐血,但依然挡不住村民外迁的脚步。
  一茬一茬的庄稼,一茬一茬的人生。1986年,魏登殿到县农业部门“取经”,回来后决定在村里推广玉米地膜覆盖技术。前来了解的村民一拨儿又一拨儿,可没人愿意“吃螃蟹”。魏登殿只得在自家地里开辟试验田。由于抢住了农时,当年单产提高到350公斤。从50公斤到350公斤,坎子山村轰动了!村民们争着抢着把魏登殿往自家地里扯,玉米地膜覆盖技术迅速推广开来。如今,坎子山村成功注册了“坎子山牌”农产品商标,建起了蔬菜生产专业合作社,600亩地膜覆盖的玉米地蓬蓬勃勃,1000亩高山土豆供不应求,高山苞菜掰开后即可直接食用,清甜在舌尖打滚儿……
  在魏登殿看来,坎子山村发展不仅要“埋头种地”,更要“抬头看天”。只发展种植业是不够的,还得壮大传统畜牧业。湖北口回族乡的马头山羊品种优良,肉质鲜嫩,美名早在解放前就被载入湖北省志。1990年,面对全村仅有8头牛、11只羊的现状,魏登殿和村委会一班人采取了两个行动:一是选优良的品种免费提供给养殖户,二是对栏圈改造给予补贴。村民杨恩方1993年仅有一只羊,引进优良品种后,一年新增36头羊,自2000年以来,每年纯收入在19万元左右。村民魏尧响几年前从甘肃娶回媳妇,新媳妇上门后十分不适应当地生活,多次劝他一起回甘肃谋生计。为帮魏尧响一家脱贫,魏登殿跑到乡财政所申请低息贷款,以自己的名义为他担保贷款2万元。有了启动资金,魏尧响浑身都是劲儿,赶着牛羊奔富路。两年时间过去,原本一贫如洗的魏尧响养起110只羊、7头黄牛,成了村里有名的养殖大户。坎子山村党支部副书记代俊水说:“自从牛羊满山跑,魏尧响挺直了腰杆,现在见人主动打招呼,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愁眉苦脸了。这小伙儿实在,几次跑到村委会,非要接老魏吃饭,老魏看到他家的变化,开心得满脸褶子像开了花!”
  全村648头牛、3000多只羊,人均15头牛、5只羊,50户有牛、85户有羊——2015年的最新数据让魏登殿欣慰。有时,魏登殿会一个人默默地登上大梁山,远远望去,山下树木葱郁青翠,草茂林密间牛羊时隐时现,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:“这东西汲取了日月精华,真是分外撩人哪!”
  从户户住茅草屋到西安老板想迁回家乡住
  豁出命来拼一回
  今年7月31日,坎子山村下过一场雨。雨后的坎子山村,空气清新得如同水洗过一般。从村委会所在地向前走200米,8栋独具徽派风格的移民新居巍然矗立。移民新居前占地900多平方米的坎子山文化广场上,一群孩子正玩着篮球,一波又一波的笑声、欢呼声打破了坎子山村的宁静……
  今天的坎子山,如此美丽。
  “住在这样的房子里,真是做梦都想不到!”从坎子山村最高处牛头岭搬到现在的家,50岁的村民杨才华总以为自己生活在梦中。牛头岭常年风大,寒冷干燥。夏秋季节,杨才华有时在门口吃着饭,房顶上的“草鞋虫”能掉到碗里。出于对土地的眷恋,杨才华始终难舍穷窝窝。魏登殿一年数十次登上海拔1700多米的牛头岭,到杨才华家中劝说。2013年,杨才华一家搬到山下,住上“楼上楼下电灯电话”的洋楼,过上了“想都没想过”的生活。
  魏登殿回忆,1985年以前,坎子山村大多数村民住的是茅草房。后来,村上用了8年时间来消除茅草房,又用了整整8年时间让村民从石板房住进冬暖夏凉的瓦房。2008年以后,坎子山村抓住新农村建设机遇,建起搬迁扶贫小区两个、24套住房,所有小区实施场地硬化、绿化,公厕、垃圾池全部配套。2014年,坎子山村又完成民居改造工程15户,全村100多户村民的居住环境得到明显改善。现如今,一拨儿接一拨儿的游客来到坎子山村,在迷宫般的万亩石林间流连,在苍劲挺拔的千年铁匠树下徘徊,在满目流绿的山间品尝朝露细雨……
  “坎子山村人不说瞎话。”杨才华说,虽然自己现在住得“没拍的”,但过去的艰苦岁月不能忘。“去坎子山村打听一下,哪一家起房时老魏没挑过土,没抬过檩子;哪一家没用过他背的砖瓦、他和过的泥!当时盖一间房需要3000片瓦,三间房就得10000片瓦,全村150多户人家,要耗费近20万片瓦。这些瓦,都是老魏和大家一起一片一片烧出来,一片一片背进来的啊!”
  “实在,对我们比对自己家人还实在!”村民龚少波这样形容他眼中的魏登殿。龚少波也住在移民新村,他清楚地记得,当初为了让村民从茅屋住进瓦房,魏登殿真是豁出命来,别人一次背50片瓦,他一次背80片瓦!龚少波感动地说,老魏年轻时也曾高高大大,如今有些弯腰驼背了,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再强壮,但在坎子山村人的心中,他就是一座山。
  2014年9月15日,从坎子山村走出去、在西安创业成功的魏峨嵋拨通了魏登殿电话,他一方面询问家乡旅游开发的相关事宜,一方面明确表示希望将自己的户口重新迁回坎子山村。
  从捧着一颗心来到40年不改初衷
  巍巍大梁铸风骨
  40年前担任坎子山村党支部书记时,魏登殿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规矩:为村民办实事、办好事,一生一世不落“话把子”。
  40年过去了,魏登殿坚守了自己朴素的做人原则。
  1986年,坎子山村原有的供销社撤消,村民购物得跑十几里路。为方便村民购物,魏登殿办过一个代销店。按理说,代销店赢利不成问题,可魏登殿偏偏一分钱没赚反而亏大了。原来,每每村民们缺少火柴、盐、煤油、针线等生活必需品时,会提前给他打招呼,根据村民的需求,魏登殿下山采购后用背篓一次买回。拿到物品后,家中困难的村民拿不出钱,只好打欠条,欠条一打就很难还上。代销店关门时,魏登殿手中的欠条几百张,一年亏了800多元钱。
  “扛不住了。乡亲们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,实在是太困难了!”魏登殿撕掉欠条,心中既难过又无奈。1988年至1989年,魏登殿过得异常艰难。当时,家中两个孩子要读书,房子成了危房需要修缮,妻子体弱多病。实在没办法了,他向乡政府请假,前往河南灵宝山背矿石挣钱养家。
  1992年,坎子山村“借电”成功,所有开销11万元。有村民不理解,觉得费用高。还有村民怀疑:老魏抽烟厉害,是不是钱让烟烧了?听到村民们的议论,魏登殿第二次落泪。自此之后他彻底戒烟,23年不抽一根烟。当时,魏登殿郑重向乡政府提出申请:成立专班,请求查账。时任湖北口人民法庭庭长的哈长金是工作组组长,经过细致调查,工作组召开群众大会还了魏登殿清白:招待技术人员的香烟开支仅25元,全部发票有据可查,账面不存在任何问题。哈长金庭长握着魏登殿的手感慨地说:“坎子山村有希望,明天会更好!”
  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。40年里,魏登殿从嘴里省每一分每一厘的支出,从脚下抠每一米每一寸的开销,经手的资金多达几百万元,他始终不越雷池半步。每次到县城办事,他都住在20元钱一晚的粮食局招待所;到市里跑项目,为了省下饭钱,他总要做几个大大的火烧馍带上;坎子山村的房子盖了一间又一间,魏登殿始终住在20多年前简单翻修过的老屋里,每天步行20多分钟的山路到村委会办公;坎子山村的路修了一条又一条,魏登殿回家依旧要绕道爬坡,而距他家门口直线距离约100米处,就是笔直宽敞的村组公路。村民魏文新家和魏登殿家挨得近,魏文新有些心疼地说:“老书记家里很干净,没多少东西,最值钱的就是一台旧冰箱和大肚子黑白电视机。”
  在魏登殿心中,坎子山村这一窝窝人早已是自己一家人,惟有掏心窝地疼他们,甘苦相随,才不枉为走出贫困付出的所有抗争。这么多年,他的足迹踏遍坎子山村的每一寸土地。为了这块土地,他苦,苦到身上的皮肤印着阳光曝晒后褪不去的颜色;他累,累得在高山的麻池边、水窖旁席地而眠;他欣然,欣然地亲身感受坎子山村路不拾遗之风带来的所有快乐;他自豪,自豪自己为这块贫穷的土地奉献了全部的智慧和精力。
  坎子山村位于秦楚交界的大梁山上,山下即是有着1500多年历史的泗峡口。如今,昔日往来不绝的杂沓声甚至鸡鸣狗吠声都消失在了历史深处,惟有大梁山嵯峨依旧。且将情义化脊梁,只把风骨留大梁,魏登殿在武汉工作的儿子几次要接他到省城享福,但魏登殿说得实在:“我的心在坎子山村,魂在坎子山村,我哪儿也不去!”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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