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城故事》（二）（“梦”的小屋）

刘哥 · 发表于 2009-4-27 16:37: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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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， “梦”的小屋

我随“梦”上楼,灯光还是昏暗无色,就如久远的记忆
上楼梯时,我才发现，几月不见，“梦”的辈影已经分外消瘦
我们上去的这幢房子临着街,是县里某银行的单身楼,约有四五层高楼梯异常陡峭,有点象武当山南天门下的石阶到了二楼,“梦”向左拐去过道没有灯,黑暗中听得到她摸索钥匙的声音
终于,她进了门,拉开灯
似乎在效仿绅士,走过去后我在门外面站着，候着
等了一会,里面的人叫我:“进来”声音一样的轻
我进屋,不用说,心跳得不慢

这是一个单间房,屋子里的东西不多,一床一桌一椅,好象还有个小衣柜不大的房间当中,还拉了根绳子,从正对面的窗口直牵到左手的门后,上面掛张床单小床在右,桌子靠窗,桌前就是那张仅有的椅子
“梦”已座在她的小床上,窄而矮的床上我只能去坐到写字台前的椅子上,并将椅子移了移,好回身来斜对着小屋的主人
在余光中我感觉她没有看我,自顾自的低垂着头,看不到脸,双臂向两侧撑放在床面上
屋子里静极了
寂静得太久太久

她请我来,却一句话不说更不用说有一杯茶
好在,我还只是沉醉于某种状态之中,没及多想
后来,终于是我打破了沉默,开始找话来说我咕嘟着嘴巴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
起初,她大概隐约的还应了几声也许根本就没有应过?应该是!
而我,竟一点也没去留意近在跟前的女孩,从低头无语再到座立不安烦躁不安
我不得不打住了我的话时,是因为突然的一声尖叫! !!
吓了我一大跳
含糊不清的一声尖叫！
而且,是旁若无人的
我这才敢肯定，声音是“梦”发出来的！就在她这一抬头之间，她的表情再次吓了我一跳！这张扭曲的抽搐着的脸啊——象极了早年我那得了急性脑炎而夭折的三妹临死前的痛苦表情！
她那欲哭无泪而且变了形的瓜子脸上，何时已揉满了悲痛、哀伤、愤恨、绝望、不甘、凄凉
我睁大眼睛看着,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张脸!
“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该死的呜呜啊啊”
我终于听清了这一句话来时,是“梦”终于哭出了声来!
她那双纤细惨白的手先是捂在脸上,不一会,又把十根手指插进头发丛中,用大了力气似的挤压着自己的脑袋
然后开始纠扯,撕扯起她的头发
让我一刹那也想起我那离家出走了走了十年后回来的母亲，曾被父亲如此对待时,带血的头皮上头发一缕一缕!好在，那时母亲还有少年的我挡在身前，虽然也是被父亲一棒子击倒在地！
相同的记忆是会串联的!

“喂喂”
我反应过来后，本能的大声叫了一声想要制止
但是,已经变得异常陌生的“梦”对我只是充耳不闻,不能自拔!浑身抖动
开始,有几次，我还准备学电影上那样,想找块手帕什么的
终究,我还是静静的座在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,眼睁睁的看着
第一次面对面啊,况且不熟,换了谁,除了会震惊和诧异之外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肯定还有点想笑
然而,我看到的嚎啕大哭的“梦”,事实上已经是哭得撕心裂肺,泪水飞溅
大哭大叫大骂大嚎了一阵后,她那痛不欲生接近崩溃的状况似乎才略有好转, 转而变成边哭边说，眼泪是边擦边流
在她喃喃自语,断断续续的哭诉中,咒骂中,我终于听明白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天大秘密和悲惨故事
而这种秘密故事,在一个人的一生中,也许只可能听到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