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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牧童 于 2016-1-4 17:16 编辑
一、 我现在还为我和丁亥的相遇津津乐道。 那时候我们都是马泡子大的孩子。一天晚上,我被母亲领着到一个亲戚家吃饭,在丁亥家的家属院就和丁亥干上了。他带着一副四平八稳的眼镜,却穿着紧身背心、喇叭裤,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保守中的放荡。那真是一个放炮的季节,全郧西的半大孩子都是在炮声中发育。他向我所站的位置扔炮,向我挑衅,我随身带着无数的擦炮,当然不屌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眼镜。先是口头漫骂,然后就用武器的批判代替了批判的武器。丁亥当然不服气了,用他现在的话说,在他的地盘我还如此嚣张,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。他竟然把一个鞭炮扔进了我的衣服里,幸好但没有炸,否则我绝不会和他有十多年交情。接着就是肉体上的搏斗,架最终也没有打起来,两家的大人就连忙赶来。便匆匆散伙,相约再战。
其实我们在高中第一天相遇的时候,我并没有认出丁亥。虽然是一样的带着眼镜,但穿的是一件AC米兰的球衣,眼神也收敛了很多,身材瘦削,温文尔雅。在日后的接触中才慢慢的了解我们的曾经渊源。丁亥的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,我说危险的事固然美丽,丁亥说你不装逼会死呀! 高中时候的丁亥要比现在的他要外向,我们一起站在四楼往楼下吐痰,一起不知疲倦的打球,一起定义学校里的“骚货”,一起站在四楼看衣着暴露姑娘露出的半个胸脯,一起仍石头打学校喂养的鸵鸟,一起称热干面为蛔虫面,一起钟爱匡威,一起喂养轻柔的五脏和翅膀,一起飞翔,一起陨落。不想再罗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,现在回想起来往事不如烟,我还能清楚的回忆起我们间任何一个细节。 我们坚持读完了三年高中,相约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,一起度过了意味索然的大学生涯。空闲时会到彼此的学校去呆上两天,挤在一张床上吹牛逼到半夜,在彼此的学校看美女,互相吹嘘。我说我从前都不看美女的,丁亥说我都看,你不看。我说我要比你正经,丁亥是说你是思想正经,行为龌龊。 现在的丁亥远比那个时沉默、内向,我经常说他不再沉默中恋爱就在沉默中变态,他也不搭我的讪。我说前两天看见你曾经摸过人家手的姑娘抱儿子了,他便言辞激烈的说我没有摸过人家的手,是牵过人家的手。因为家庭的原因,在外工作的丁亥从去年回家到现在一直还没有外出,我一直询问他什么时候出去,他说我是不是厌他了整天催他走。我说我们成熟了,懂得了分离的意义了。他说什么是成熟,不成熟是不能憋尿,不能憋话。所谓成熟是能憋尿却不能憋话。成熟了是能憋话也能憋尿,所以你我成熟了,你还是所谓成熟。我说你他妈就一直给老子憋着,非憋你个前列腺炎出来。其实我知道丁亥一定有自己的内心计划,因为他是我们玩的孩子中最坚强最靠谱的一个。 我一直认为丁亥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青春中湿漉漉的梅雨早晨、姑娘、个人斗争和自我调节,是彼此的见证者。我们不是单纯意义上吃酒称肉,飞鹰走狗的朋友。我永远记得,我父亲去世时,他在电话中陪着我疼哭流涕的情景,然后从学校赶回来陪我迈过去人生中最难的坎。我想说的是在大悲与大喜之间,在欢笑与流泪之后,我因为有你在身旁,体味到生命中所未有的痛苦和幸福。 二、 我在饭桌上把我和丁亥认识的场景,讲给星仔新交女朋友听的时候,她一直嗤嗤的笑,说我们不正经,从小就是坏胚子。我说只要星仔正经就行了。她的脸色立即就寒了下来。也不大口的吃菜了,不停的用手指转动筷子。我看了看丁亥,他也看了下我。心想,他们悬。 果然不出我们的所料,那姑娘一直承认星仔是一个好人,却不承认他们的关系。星仔就说我和她分了算了,我说操你妈的,你们根本就没有谈好不?星仔沉默了一下了,然后就大骂那个姑娘眼睛瞎了,他妈的不识抬举,然后拽着我去买醉。 星仔是学校体育队的队长,篮球队的队长,兼任校足球队的门将,以在沙砾遍地的操场把身子摔出去扑球而闻名,长的孔武有力,身边也不乏仰慕者,但情路坎坷,始终为体训后没有一个为他泡面的姑娘而长吁短叹。而他的同桌却是一个情圣,三班人的都喊他嫖哥。嫖哥时常一边写信一边安慰饥肠辘辘、满腹怨叹的星仔 妈的,为什么老子就找不到一个好姑娘 好姑娘都被猪拱了 你他妈也是头猪,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操 那时候,学校里盛行交笔友,不同年级,不同班级的男女在相互看上眼的基础上互通有无,少了一些“以文会友”的意味,大多是荷尔蒙在作祟。嫖哥乐此不疲,每天翻阅各种警句格言的书籍,用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的眼睛,我却用来翻白眼”这类的句子来戏谑,从而达到幽默、文采斐然的标杆。嫖哥一直要把手上的货介绍给星仔认识,星仔自觉文笔笨拙,便每每找我替他写信,当然一碗鸡蛋米饭加一瓶汽水的贿赂也是少不了的。我和嫖哥的关系却是一般,我最不能忍受他上课的时候照镜子,然后把搭在额头上的头发吹的上下翻弄,像风中零落起的浮萍,紧接着就是白糊糊一片的头皮屑四处飘扬,招来四周的骂声。而且我一直认为嫖哥以后一定是吃女人饭的人,所以心怀鄙视。高中毕业以后再也没有听到嫖哥的消息,不知道他是否能如我所愿,过上一个面首的生活。 (持续更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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