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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牧童 于 2016-1-4 17:27 编辑
他带她回家的时候,漫天大雪。她看到一屋子的惨淡,而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定,她义无反顾的成了家里的一员。
她原本就不丑,一屋子的暗淡也没能埋没她的光彩。而这一切,来自于他的爱护
第二个月已是初春,他弄回了樱桃,红杏,鸭梨,芘芭,还有葡萄幼苗,在屋前齐排排的栽了一排,“媳妇,你等着吧,我给你吃城里人吃不到的新鲜水果”。
“咱家这果树未结果子之前,咱就当城里人也没有水果吃。”她哈哈笑着,心里却满是置疑。------等一棵小树苗成活,长大,开花,结果子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梦想。
因为没有怀过多的期望,便少了艰苦的守望。
秋去春回,时光一年一年的过去。她由憧憬爱情芳华少女变成平凡而慈爱的母亲,由亭亭玉立的俏丽佳人变成果断干练的红尘精英,习惯了城市里模糊的恒温四季,习惯了只有想不到没有吃不到的口福,城乡的往返之间,她将柜台上南来北往的水果带回去,再把田间地头的特产带回来,这种忙碌的感觉一直纠缠着她,被亲情和爱包围的严严实实,累并快乐着!
婚后的若干年,房车两全,对婚姻生出些许倦贻。
身边的朋友,轰轰烈烈的爱,歇斯底里的闹,刻骨铭心的恨,她尽收眼底,只是懒的再费口舌去劝告,合解。
他依然言语稀缺,浪漫不足。每次出去玩随手几朵野花让孩子送给她,偶尔也在一些节假日纪念日搬回一盆或几盆绿色植物,当然她也懒得打理,植物的寿命取决于自身的生命力和他的用心。
当爱情落实到吃饭穿衣这些烦琐的细节当中,婚姻便四平八稳的让人没有幻想的空间。他依然乐不彼此的带她和基本上可以打理好自己的孩子四处游玩,所有法定节假日一个也不落下,名山丽水转瞬已成梦境,除了累并没能留下深刻的记忆。
今年的五一前夕,他的老父亲打来电话。。。。。。
他带着她连夜返回,到家已十点多钟,拐过那个弯远远的就看到房檐下的灯照亮了整个山村的宁静。大概是听到汽车的声音,七十岁的老父亲早早的打开了大门,睡眼朦胧的孩子经过几十秒的思考,明白了眼前的事物,发出一声惊奇的尖叫,便在树影下准确的找到攀爬的位置,只见树摇了几下,小家伙便不见了踪影,爷爷急的仰起脖子围着树左看右看,一声声唤着孙子的小名,叫他赶紧下来,明儿早起来再爬树。
还说屋里已经给他摘好了樱桃。
进屋,老父亲端来已经清洗的很干净的樱桃,看着儿孙一副馋样,笑了。
次日清晨,在一片被鸟儿叫醒的阳光中醒来,屋外已是笑声一片。饭后,他从屋里搬两把椅子,她夹着一本书,来到树下。
斑驳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晃动,伸伸手就可以摘到新鲜的樱桃,她埋头作出看书的样子,心却回到栽树的情景。
“栽这棵树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?”冷不防她问道。
他四下打量皱着眉头想了很久,“我栽的红杏咋没有了?”然后问。
“大概,也许,可能就是没有墙头可出吧。”她小心翼翼的绕了一个大圈子然后笑的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无可奈何的一笑,在言语上他从来都没占过上风的。
“等我们老了就回来,在房前养一坡的鸡,房后养一群跑不快的牛,每天晒晒太阳,呼吸自然氧,种点儿小菜啥的,颐养天年,给个神仙都不换。”他指房前屋后给她绘一篇宏伟蓝图。
她陶醉在他的规划里,仿佛看到遥远的地方一对耆耄老人,牵着双手,依偎在一起看夕阳。那情景谁说不浪漫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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