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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是一个“成功”的包工头,为村民修路预算不足,不得不借钱修路; 他不是一位好丈夫和好父亲,撇下妻儿,外出漂泊四处打工。不过,在他带过的工人眼里,他是一个纯爷们儿,没有赖账躲避,而是借高利贷给几十名农民工发工资。昨日,诚信的他还上了最后一名农民工的工资。
承包修路工程,还倒贴8万
“趁精神好些,努力赚钱,早点把剩下的欠账还上。”临近年底,建材生意不好做,在三堰澳门街一家建材公司做业务员的赵邦林,每天早起晚归,四处拜访客户。
赵邦林讲述其辛酸经历时,情到深处竟几度哽咽。他是郧西人,41岁的他在同龄人中是个“能人”。1994年从部队退伍后,来到十堰打工。凭借自己的努力,很快攒了一笔钱,在红卫街办的牛场村居住了下来。
“住在牛场村老油脂厂里边村子里,当时缺水少电,也不通公路。”赵邦林说,后来村上进行集资建房,他在那里买了一套房子。可是,建房时修的一条近500米小道,变得坑坑洼洼,晴天一身灰,雨天一身泥,附近居民对此很有怨言。
赵邦林与村里协商,修一条5米宽的路,再建一个篮球场作为村民活动场地。当时的方案是,村里出部分钱,每户出196元,共集资20万元。2003年11月底,赵邦林找来30多位民工开始修路,计划在农历年前完工。
但是,当时阴雨连绵,工程时断时续,可仍然得给农民工开工资,还要解决农民工的伙食问题。工程大半年后完工,赵邦林一算,这项工程不仅没赚到钱,还倒贴8万多元。
“几十号人在工地上闲着,每人每天仍然得按照半工开工资,白赔了几万元。”赵邦林食不甘味,彻夜难眠,他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着办法,心里像乱麻一样,剪不断,理还乱。
被误为“老赖”,被人围堵要账
路修好后,跟着赵邦林打工的农民工坐不住了,他们天天上门要账。赵邦林一遍遍向他们解释,这项工程没有赚到钱,自己还亏了,请给他一段时间筹集资金。
不管赵邦林怎么解释,工人们始终不相信。为了要工钱,有一天,一下子来了10名工人围堵他家,到深夜也不离去,吓得妻儿在家里大哭。
8万元,对赵邦林这个刚刚起步的小包工头来说,是一个不小的数字。“我就下车间拼命干活,每天去菜场捡菜叶子吃,能吃顿肉都是打牙祭。”
他的妻子说:“那几年中,丈夫像疯了一样,下班了经常不回家,在马路上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,真怕他哪一天会撑不住了。”
那几年,去煤矿打工收入很高,赵邦林决定去山西闯一闯。一些农民工知道后,以为他要逃跑躲债,又开始上门紧逼着讨工资。一位农民工甚至拉走他家电视、电风扇,以抵他所欠的工资。
赵邦林无奈之下,抵押了房产,借了5万元钱,还了部分材料款后,按照“先远后近、先急后缓”的还债原则,支付了20多名农民工的工资。对剩下的农民工,逐一打下欠条,承诺账一要回来就兑现工资。
打工还账,患上抑郁症
2005年春节过后,赵邦林带着200元路费,到山西一家煤矿打工,后来又去了浙江湖州市,在高速路上找了一份工作,一个月能挣3000多元。除了留些生活费外,他每月把钱寄给妻子,让妻子去还债
。
一年后,赵邦林跑到上海,做起了销售,卖智能交通产品。起初,产品没得到市场认可,销售没有业绩。
2007年6月的,赵邦林又到江西九江市推销产品。有天快要下班时,赵邦林走进一家驾校碰碰运气,老板决定先买两台试一下。“价格压得很低,两台才 赚了20元。”让赵邦林想不到的是,产品竟然吸引当地十几家驾校购买,卖出近百台。渐渐地,他的销售网络扩大到了广东、湖南一带。几年间,他还十几位农民 工工资和部分借款。
业绩虽然好了,可是赵邦林身体却垮了,腰间盘突出严重,胃部严重糜烂,更可怕的是还患上抑郁症,几次都要自寻短见。
还清工资,不欠一分钱
妻子和哥哥得知后,在前年春节将他接回十堰,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。妻子怕债主知道丈夫回来,一家人换了一个地方住。
经过治疗,赵邦林走出抑郁症的阴影,10月份,他到三堰澳门街的金禧莱建材公司做业务员。昨天,他领取了第一个月1800元的工资,急忙给当年干活的民工张师傅送去。“我以为这钱要不到了,都十年了。”张师傅惊讶地说,老赵是个讲信用的人。
“终于所有欠农民工的工资还清了,钱都还上了,心里轻松了许多。”赵邦林说,他将用一两年时间,尽快还完2万多元的借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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