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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注定漂泊,不为别的,只为天涯之外有美食。 幼时交通不便,旅游是奢侈的事情,也没有网络,没有电视台的美食节目,接触到的只有身边的几样家乡小食。如同我们幼时见过的很多老人家,一辈子没有出过家门,没有接触过外界,对外面的人和事都没有概念。只偶尔听大人出差回来谈起,外面的伙食如何的清淡可怕,如何的怪异乏味。小小的心里存满了好奇,更多的是疑惑。 外面的世界那么恐怖,外面的人都不吃饭的吗? 仿佛初恋一般,来得让人没有心理准备。少年时的一个暑假,终于去到川西旅游。那个物资还相对不够充裕的年代,大人的钱包同样的不够充裕。街边的小吃如同街边穿梭而过的清秀女孩子,虽然谈不上漂亮,但是已经使我对从前大人们关于外界饮食的言论产生了动摇。 机会就在自己没有留意的时候来到。客户请大人吃饭,几个小孩子跟着坐到酒桌上。时隔二十年,我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小饭馆搭出的凉棚遮住了正午的阳光。就在那个中午,人生的第一场艳遇来到。 我吃过仔姜,家里也时常备有大大红红的泡椒。但是我绝对没有想到,当姜丝、肉丝、泡椒丝在猛火炉的火焰中腾空相遇后,迸发出的是轻微的酸带着脂肪的香,淡淡的辣无声无息的布满舌尖。经典,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。 关于美食,就此定论,一道川式炒法的仔姜炒肉丝颠覆了以往的世界观。外面的世界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美好,大人们之所以那么形容,恐怕是担心小孩子们从此乱了心性,不再安心呆在家乡。可我,从那一刻就已经知道,我的一生,会交付在这美食的旅途上。 果然,当成年后踏出家门,江南、塞外、西南、粤北,每一处的美食都如同一场恋爱,突如其来而又刻骨铭心。 我或许不会记得天山的雪何时会化作流水,但我绝对记得北疆的羊肉串,豪迈的,大串的,可口的嫩与些许的腥甜。 我或许已经忘了宽窄巷子里有几间老房子,但是那碗甜水面的咬劲的确霸道。 也或许不再记得羊城的地铁高峰期如何人满为患,但是那薄切至透明的鱼生是我对此地的记忆。 又或许遗忘了松江冬日的海风刺骨,但那日微微的阳光下,小饭店的老板娘腌着大盆的龙头鱼彷如一副市井剪影。 我想我理解男性们对于艳遇的期待与惊喜,那就如同每次踏上旅途的我,有一点点的不确定,有一点点的期冀,还有一点点的试探。 每次都有些不一样。一个笔友,你通过网络了解了所有,容貌、身材、言辞、笑声,你想你已经熟悉了一切。可到了见面,啊,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,是因为那如流水般舒畅的气质。 真的,在没有品味过之前,你怎么会知道泰式咖喱的气息与日式咖喱是完全不同的?可是那天傍晚奔波之后,那一道泰式咖喱,略显刺鼻的热气,与往日温和的日式咖喱截然不同,却同样的令人大快朵颐。 天南地北,风貌各异,摄影师们追求着原生态,爱好美食的我在追求在原风味。朴素的小城女子到了大城市,难免会穿上流行的衣裳,她说她的内心没变,但我喜欢的,或许正是她从前稍显质朴的外表。 西南的米粉到了北疆,原料就变得单一,不再有水粉细粉的挑选余地,方正的肉粒也变成了肉碎。老板说味道依然,但是吃起来总是没有了邻家女儿的清新。于是还是寻到原地,记忆中那个小城,传说中那个老店,那碗米粉不负众望的来到眼前。酱色的汤,白腴的米粉,还有那端粉的同样白腴的店家小妹。 我知道你在这里,于是我来了;你果然在这里,幸会幸会!这样的结局是最美丽的艳遇。 君从远方临,四海叹升平。 趁着风和日丽,我踏上旅途。因为,天涯那头,有美食等着与我艳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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