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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”,只要是健康的人就不可能与梦绝缘,梦境里的事有的是自己经历过的,有的只是想象。譬如我昨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有趣的梦,梦里又回到了我的第二故乡一竹山县九华山林场,我在林场的公路上走走停停,看翠绿森林、山花烂漫;听泉水叮咚、雀鸟鸣唱;寻找童年的欢乐、青年的梦想……品味梦境,把我带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。
播绿:踏遍青山人未老
1951年,我父亲参加了华中农学院短训班,毕业后被分配到竹山县建设科上作。55年,九华山建林场,父亲作为筹建者之一,上了九华山,主要负责技术工作。为了照顾家庭,将母亲、哥哥、弟弟和我也带上了山。
虽说和父亲在一起,但经常不见父亲的人影。建场初期,林场的事情特别多。每天天还没亮,我还在甜蜜的梦中父亲就出门,忙着采种、育苗、指导造林,晚上摸黑回家,等父亲回家时,玩累了的我早已进入甜蜜的梦乡。
有一次,劳累了一天的父亲,从山上回来,拍拍我的脑袋说:“儿子,睁大眼睛看看,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好吃的?”我用手揉揉迷迷糊糊的双眼,父亲笑嘻嘻的递给我一个果子,说是苹果,我接过果子,张口就吃,父亲正要拦住我,果子已到了我嘴里,刚咬了一口,“哇”的一声,呕吐不止,父亲连忙说“那不是苹果,是桐籽,不能吃,是带回来给你玩的,等你长大了,我教你种果树,到那时,叫你吃个够!”
有一次父亲难得有空带我出去走走。一路上教我认识路边的树名,给我讲松树不择环境的顽强、杨树一心向上的精神、杉树自律成材(自然落枝)的品格……逐渐使我懂得一些林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。父亲不仅为山川播下一片绿色,而且还在我心中播下一粒“绿色的种子”。
林场建在大山里,不通公路。当时的粮食供应,只能靠当地农民上交的公粮,大山里只能种植包谷、蚕豆之类的粗粮,因此一年到头难见细粮。有一次,场里给我们家分了一袋面粉,父亲高兴地背面粉回家,走在山梁顶上,把面粉袋放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,老远就用双手撮成嗽叭,对着家里大声喊:“我背面粉回来啦,你们快准备。”拥用一袋面粉,就像过年似的,父亲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一喜讯提前告诉我们,让我们和他一起分享喜悦。
虽然生活艰苦,但父亲从上山的第一天起,就再也就没有离开过大山,他和他的伙伴们用青春、心血和汗水,历经30多年,建设成了鄂西北第一个人工林海。而我因为极左路线的原因,却被下放回到郧西县城郊区迎安四队当了一名农民。
护绿:衣带渐宽终不悔
父亲老了,要退休了,虽然他干了一辈子林业,偿够了林业这行的酸、甜、苦、辣,但因我还在农村,年龄己30多岁,成了家,有了两个孩子,是他的一块“心病”。我当时担任了村小学的一名民办教师,虽说坚持几年也可以转正,但父亲执意要我接他的班。退休之前,父亲向组织要求,将我安排在林场,得到组织批准。
当时的林场,已从造林阶段,转入管护阶段,我进林场后,有幸成为一名森林警察,并担任了林场派出所所长。林场的森林面积2万亩,防止森林盗伐和森林火灾是我的主要工作任务,每天巡逻要走50里的山路,无论是刮风或是下雨,是下雪或是上凌,我都坚持带领其他几名森林警察,行进在森林间,用警惕的双眼,仔细观察森林中的每个细节,一有风吹草动,立即采取果断措施,确保森林安全。有一次,为了破获一起盗伐森林案件,我们步行100多里,行进在1500多米高的崇山峻岭中,渴了喝口山泉水,饿了到农户家吃一碗酸菜包谷糊涂(玉米稀饭),累了靠在山崖上歇一会儿。当我们行进在一个叫过风垭的山垭,巨大的风流,差点儿把我掀下悬崖。连续几天的调查取证,人瘦了一圈,但终于将盗伐森林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。整天翻山越岭、过沟跨壑,晴天一身汗、雨天一身泥,每天巡山回来,我累得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,但是林场保持了一年又一年无森林盗伐、无森林火灾记录,我的心里比吃了蜂蜜还甜。
写绿:孜孜以求三十年。
在林场工作期间,我常常被身边的一些人和事感动着。早出晚归,辛勤劳作,两点一线的生活看似简单,其实自有他们的深刻。面对不解,面对歧视,他们依然执着;面对帮助,面对宽容,他们心存感激;面对将来他们充满希望。我走到这群人的中间,用眼去记录,用心去倾听,用爱去传达。他们当中有30 多年造林不换岗位的执着;有扑救森林火灾火烧眉毛不眨眼皮的坚韧;有虽然承受生活艰苦、工作繁重的压力但收工后还要摔跤的乐观;有为了孩子读书数次转学的无奈……感动久了,产生了为林业人写点什么的冲动,也就自然能对身边发生的事有了一些分辨能力。当时,林场场长杨习之已59岁,已到了退休年龄,按说是“一杯茶、一支烟、一张报纸混半天”顺利过渡到退休,但他整天像个年轻人似的,为林场的建设发展忙碌着,我就写了一篇题为《夕阳映绿》的稿件,于1988年6月4日被《中国林业报》《中国绿色时报前身》采用。为庆祝这篇处女作的发表,妻子特意为我炒了两个好菜,打了二两包谷酒,为我举办了一个小型家庭庆功会。
如果说第一篇稿件成为新闻作品是瞎打冒撞、照葫芦画瓢的话,那么要想继续上稿,对于一个只上过初中一年级的我,谈何容易。于是,看报时我又多了一个心眼。一是认不得的字、词,我就查字典;二是我将《郧阳报》、《十堰日报》前身、《中国林业报》等报刊的文章剪下来,按消息、通讯、调查报告、特写等类别装订成册,有空就拿出来翻一翻。另外,我还买来新闻写作的书籍,一有空就看。一次,本来身体虚弱的妻子坐月子,需要补养身体。她翻遍箱底,找出仅有的50元钱,让我到城里去买点鸡、鱼之类的补品,我到了县城后,却一头钻进书店,将50元钱全部买了写作书籍。回家后,妻子看到她要的东西一样没买,哭了一场。再则,就是不动笔墨不看书,我身上必备纸片和笔,每当看书、看报的时候,总爱把书报上精彩的句段抄下来,有时听到别人一句有趣的话也要记下来。有一回,睡到半夜,我突然一骨碌爬起床,记下了我想的一个精彩标题,睡梦中的妻子蹬我一脚说:“你疯了,半夜三更的,爬起来,当心冻感冒了。”有一次,我到乡下去采访,走在街道上,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新点子,我正聚精会神的想点子,不料头却“澎”的一下撞上正在行驶的汽车上,差点出车祸。
让真研究写作规律,掌握写作要领,通过学习,写作水平有所提高,偶尔有火柴盒、豆腐块在报刊上露脸。《石头山上造林六千亩》、《十劝农民多造林》《大泥沟八月桂花香》、《郧西发现千年古柏》《滥伐男十年植树108亩“还债”》《务林人之歌》《日子在歌声中走过》《歌声伴“餐”日子甜》等3000篇消息、通讯、随笔、诗歌被《十堰日报》、《湖北日报》、《中国日报》、《人民日报》等报刊采用。2009年,我的一篇《歌声伴“餐”日子甜》征文获得中央电视台“我的综艺情缘”有奖征文一等奖,全国有5位作者获得一等奖,我和他们一起都到了北京,参加中央电视台颁奖晚会。1988年8月我被《中国林业报》(注:《中国绿色时报》前身)聘为首批通讯员。2008年、2013年两次被《十堰日报》聘为特约记者。40年看报读书,30年写新闻,70本笔记、3000篇新闻作品、30次获奖。一串串数字是枯燥的,但真实地记录了我一新闻常青树,用坚忍不拔的勇气坚持写作的执着精神。
现在,我已退休。看报、写稿成了我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,尽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打麻将、斗地主、 上舞厅、洗桑拿等诱惑着人们,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,我围绕“绿色”作文章的痴心不改,一天不看、一天不写就吃饭不香,睡觉失眠。友人对我读报、写稿的生活不以为然,规劝我改变这种劳心费力、挣不了几个稿费的苦差事,倒不如用不算笨的大脑下海经商来钱,但友人却不知几十年来,我已养成这种看报写作的习惯,它为我化解了多少生活的烦恼和工作的压力,滋生了多少人生的乐趣。一篇200字到300字的小稿变成报上的铅字,我也会高兴好几天,有一种成就感、自豪感。
这正是:六十年绿色情深,两代人无悔青春,坚持让梦想成真,朝前走你行我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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