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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size=105pt]■ 奔驰男 我从一个偏远的乡镇回郧西,搭了他的顺风车,车是奔驰的一个SUV,他说145万。这是我第一次坐奔驰,感觉确实要比我家10万的国产车要好一些,科技要好,发动机要好,音响要好,当然这都是次要的,关键的是牛逼、有面子,车过收费站的时候,一脸疙瘩的工作人员因为神情的温顺,看起来顺眼多了。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,他也没有架子,说他开的什么矿,说他的切罗奇和路虎,说金融危机和国家的宏观政策,说到他喜欢看威廉·萨默赛特·毛姆的《刀锋》的时候,有个女的给他打电话,接完电话,他说这个女的屁股大的像个仓库,记得我在一次比喻中也有如此精彩和形象的,不知不觉间和他的差距就小了一点,因为突然想起帕斯卡尔说:人们可以专心一意地去追一个球或者一只野兔,这甚至于也是国王的乐趣。走到一个山顶的时候,下车小便。夜色中群山叠嶂,像是郧西的发型。他站在远处抽烟,微弱的亮光能照亮的他的脸,我习惯性的遥望远方,成为远方和夜的一部分,他的光芒,让我觉的有点不真实。下坡的时候,转弯太多,我有点晕车,他觉察到了,把车窗打开了一丝缝隙,风钻进来,像夜色缓慢的失血,而我却感到清醒一些。 车到郧西以后,我下车后给他说谢谢,他说我还有点水平,以后好好混。我又说了声谢谢,他便呼啸而去。过红绿灯的时候,脑子中又闪出了那辆奔驰。 我不知道你是谁,但我深知你是你而不会是另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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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鼠 [size=105pt] 有人曾经在QQ上和我聊天,让我教给他弹吉他,我说我不会,对方就不再说话了,我不知道他为么不说话了,也许是失望了。 说起吉他我便想起了老鼠,老鼠是我哥组乐队中的吉他手。有一次我和他谈薛岳的《如果还有明天》,他还惊奇,但说我不是玩吉他的料。老鼠的吉他弹得很好,人也帅。人长的帅却是搞艺术的瓶颈,玩着玩着就自恋起来,把练技术的时间用来搞离子烫,用透明胶带粘双眼皮。老鼠是我给他起的名字,因为他曾经给我讲他写的诗歌,大意是他背着一只老鼠走呀走呀,老鼠吃完了他的粮食,然后开始吃他的肉。我没有问他所写的老鼠是什么意思,他也没有解释。也许是时间、亲人、爱情。乐队解算以后,因为钱的问题,和我哥哥打架,在旁边围观的我想弄死他,但看他身体孱弱,便没有动手。打完架喝散伙酒的时候,突然想到也许老鼠就是钱吧,我为我的感悟感到高兴,于是便使劲的陪他喝酒,他说我是不是早就看不起他,看不起他写的诗,我说不是,有自己的思想最重要。他唱《长安街上》的时候哭的彻彻底底,眼泪纵横的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。几年过去了每次听到“十五年前,我还是一个孩子的身份,从不知道是回家还是去找那帮混混,没有目标没有希望,像个流浪的乞丐”有时候会感到好笑,有时候悲伤。 嫂子时常还能在十堰的街上看见他,他还在教小孩子弹吉他,有时候也说两句话。他现在还没有结婚,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。 了。[size=105pt]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