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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个年头是难捱的、苦涩的。 我把双脚浸泡在清澈的小溪里,肆无忌惮的拍打着流水,脚丫被泡的发白,那一年我六岁,玩泥巴的年代。 我趴在屋后的果树上,像孙悟空吃桃子一样,吃着手上的,看着树上的。桑葚染得我满嘴紫色,杏子酸倒了我的牙齿,好几天吃饭都困难,那一年我七岁。 我们把竹枝弯成弓箭,把汽车内胎做成弹弓,弹向路边的马蜂窝,一会就变成了个大胖子,请了好几天假没上学,还好活过来了,那一年我八岁,上学了。 走出家门后不久,约莫父母看不到了,拿出藏在附近的高跷,像五丈鬼一样走在白皑皑积雪的山路上,我们比拼着高跷的技术,在高跷上相互踢着对方,显然是武林高手,那一年我九岁,咱们都没胶鞋穿。 我们喝着稀稀的玉米粥,嬉闹着,碗空了,我们添干双唇,眼看着大盆大盆的粥喂给了学校那头胖乎乎的猪仔,那一年我十岁,在学校住宿了,每次吃饭只能吃分到的那份,以后的童年时代便没饱过。 做梦都没想老师会要我去参加全镇的……什么竞赛,还拿了不错的成绩,又做梦都没想到在全村还出了小名,可我母亲可就沉默了……,这孩子以后…… ,母亲去了遥远的南方打工了。那一年我十一岁,从此就不怎么爱笑了。 我很不想带那该死的红领巾,大人们老开我玩笑,都胡子大把了哦,还是小学生呢。那一天我们体检了,我身高162CM。被罚在操场上跑了很多圈(没带红领巾)。那一年我十二岁,恨死了共产党,还弄些什么少先队。 家里的母猪要产仔了,预产期在夜间,得装个灯泡,方便母亲晚上去给查看,母亲和婶婶很久都没装好电线灯泡,父亲不在家。我很自信的说:我来。灯竟然亮了,竟然也没被电着。我自信的说,我们男子汉就是不一样哈。婶婶现在还偶尔提起这个我们男子汉的笑话……,那一年我十三岁。 既然都男子汉了,往后的岁月应该算不上是童年了。 我坐在电脑前,写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也好像很晚了,也好像很安静,我愿意相信,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,我想到了小时候那个难熬的家庭。 在我两岁的时候,父亲精神上就出了点问题,算是精神病患者吧,但庄稼活按理说还是能干些的,只是比较嫉恶如仇吧,因此和邻里之间打架闹事的事情在所难免。和母亲吵架难免的,我也充当过好多次的男子汉挡在母亲面前,都被父亲一脚给踹得远远地了。那时候投工(类似于秦皇时期的徭役)特别多,乡里的、村上的,每年得干上三两月吧,都是大家伙在一起干活,因此父亲是帮不上的。母亲是女性,在工地上只能算给一半的工分,记得十二岁的时候我就和母亲一起去赚工分了,每到年底的时候,村上的那几个干部就到家了,因为欠了工分,得用RMB来支付,当然钱是没有的,因此我家的猪仔被牵走过好几只,就连我家那个值几十元的木脚盆也被他们给搬走了,水壶就更不用说了。如果不是当年邻里们对我家的理解,以至于父亲很多事情闹不开来,现在我所写下的这些文字不一定是我认识的。直到现在我都恨死了那个家乡,却爱死了我的乡亲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