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前夜,我做了一个梦。
月亮公主来看我了。对,你轻持罗绮,自遥远的月宫翩翩而来。
你赋予我日行万里的神奇力量。你说,这样,我可以每日每日去月宫里看你,呵护你的惆怅。
你说,因了一种爱,你等了千年万年。你寂寞,守着寂寞。
2
N年以前。
你看着我的降生,看着我一天天长大,看着我游走在尘世中,流离失所,被污辱的,被损害的,被压抑的,直至遗忘。
你不是来救赎,你说。
我曾跌向万劫不复的人间练狱,我沉醉,我挣扎,我迷失,我觉醒。
我残损的翅终于长出新羽,你看着我展翅翱翔。
你说,你终于自己救赎了自己。
3
你说,所谓人。
与生俱来的,都是负罪。
所谓神,常常救赎于天下,却救赎不了自己。
于是,你向往人间,向往爱,向往美好。
是的,你是美的化身。
此前,我不知道,在遥远的天际,在寂寞的月宫里的你,那么可望不可及的你,那么冰冷的你,也有如此儿女情长?
你就笑了,你笑得轻盈,一下子就带走了我所有的忧伤。
你在我耳畔,悄悄地说:我是玉兔。
4
我说,我是鹰。
一只折翅的自我救赎的鹰。
丑陋,颓废,但有方向。
是的,你说。曾经和你一起翱翔的,是凤凰,不是鹰,所以不能飞向远方。
你注定要孤独地飞翔。
5
我说,我好累。
没有爱,我就要死了。
你说,不会,我就要变成一个美丽的天使来到你的窗前,当我轻轻叩响窗棂的一瞬,请你醒来。
我们一起生活。
6
你说,请看窗外,你看到星星了,好多好多,好亮好亮啊,漫天飞舞,那是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,让我们演绎两人的童话吧。
你说,如果激情尚在,请你歌唱。
我说,如果可以,我愿为你一生依傍,我的歌儿优美而高亢。
你是梦中的月亮公主,我是一只受伤的鹰,倘若回到了天际,愿呵护在你冰冷寂寞的窗棂;
你是天上的月亮公主,我是一只孤独的鹰,倘若救赎了灵魂,愿化作那颗最亮最美的星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