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办公室的人都走了。大院外的广播里,放着空灵的音乐,我想写点什么。
这一年就要过去了。我若行尸走肉般活着。一些突发事端,让我措手不及,逼着我向前,不能回头,不能犹豫,不能忧伤。
年初,我向自己妥协,不再流浪,选择回来上班。机关里,养尊处优,只要戴好面具,习惯琐碎,学着应酬,有时装聋作哑,就够了。
春光那么亮丽,柳条那么鲜嫩,我都没有看见,只看见自己的挣扎。在一段感情的纠结中,背叛不折不扣,暗箭百发百中。
人生是一个圆。这一刻,终点回到起点,我仿佛又变成了经年前的无知少年,生命亦如初生时的空洞。
自此,工作、生活有些乱。比如我开始上班迟到,自由散漫;早晨起床,不再叠被子,一堆脏衣服能放上一个星期;夜里会失眠,上班会头痛;还有,不再自己动手做饭……
我知道,这很不好,这不是我最初想要的生活。
2
某个傍晚街头,一个90后男孩,在女孩儿面前长跪不起。我就笑了,但不是嘲笑他的表达方式,他也许悔悟,也许表白,也许受伤呢。
我只是不敢苟同。在我看来,男人的忧伤,可以在暗夜里自己释放,有泪,也不要让谁看见。我笑我还有这个毅力,来把守自己。
敢问钟情有多久,直教人生死相许。
突然,想起经年里的一对殉情男女。荒山,尸体,柴刀,炸药包,组合成一个包办婚姻下的爱情悲剧。
那时,身为警察的我,面对血淋淋的现场,半晌无语。我想到的第一点是,敬畏生命,尊重死者。所以,我不能说话。对于当事者父母,我不能说愚昧,更不能骂他们就是罪魁祸首;对于拿生命来抗争爱情的一对死者,我也不能说他们勇敢,或者懦弱。我只在心底祝福,让一双灵魂解脱吧,也让肉体安息。
人生如戏。昨天,我在处理他人的殉难,今天我也成了重演的悲剧主角,这一点儿都不好笑,上帝不问君子或布衣,只是没有殉情。因为她,不是朱丽叶,她已成为别人的新娘。
于是,我开始对这对殉情而死的男女肃然起敬。他们是中国式的“罗密欧与朱丽叶”,他们钟情不灭,灵魂不死,我不再说他们懦弱,那是他们惟一圆满的选择。
3
人生不如意,十有八九。生命里,没了爱,是不是就没有了绿色?看漫天枯叶,让人惆怅;怒放的花儿,能否再带来遐想?而飘舞的飞雪,若灵魂般圣洁,那又是不是希望?
人生不能没有忧伤。而我,常常在安静的时候,一个人听着《那些花儿》,慢慢就消解了“朴树式”的忧伤。
[size=105pt]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
[size=105pt]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
[size=105pt]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
[size=105pt]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
[size=105pt]她们都老了吧
[size=105pt]她们在哪里呀
[size=105pt]幸运的是我
[size=105pt]曾陪她们开放……
我想,人生不过是一个个故事的组合,一些人,一些事,终成过眼烟云了吧。那么,请不必企望完美,只需相守的时候,善待他人,相离的时候,善待自己,就好了。
如果,她们一个个地走了,是因为,她们有自己的方向。
4
这一切,并不影响我对生命的钟情与痴想。
是的,有一天会成功。不论我采取什么样的方式,面对梦想,我不要张一一式的炒作,只要坦然对待生活,永远不忘记写字,就够了。
活着就好。叩问生命,或有夏的阵痛,秋的洗礼,冬的暖阳,但也有春的希望。人生只有经历了无数个四季轮回,生命才得以丰富,并日渐趋于完美。
行走世间,得学会改变,学会向善,学会应付繁杂,学会保留属于自己的时间,学会延着梦想的方向。
那个周末,我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写字,就有人非要喊我去打麻将,我只能婉言谢绝。或者,我因此得罪了一个人,亦或一圈儿喜好玩乐的人,但我绝不后悔。
活着,要么随波逐流,要么破釜沉舟。我还是我自己。我也终于理出了生活的头绪,以及工作,还有梦想。
5
我以前不是独身主义者,将来不确定。关于这一点儿,我不在乎世俗哲人们的看法。因为,不知从哪一天起,我发现自己已被自己淘汰了。我出局,是因为我早已陷入泥沼,无限尴尬。
我承认有喜欢我的女子。是的,70后的女子,固然很好,知冷知热,可她们固守习惯,怨天尤人,却忽视洞察灵魂;80后,可以爱你,但也可以独自把异性知己带回家,前卫,而坦然;90后,说我可以给你第一次,但我不会嫁给你,你还没有娶我的资本。
那些错过的女子,不是没有对我动心。而是她不会在男人成功前,懂得用心爱,用情经营。她们没有这个勇气。甚至有人说,“大叔”,等你成功了,我来爱你,你娶我。
年龄不是问题。时下,网上流传的90后女生喜欢70后的“大叔”,在我这里似乎得到了印证。可是,我还是无限尴尬,那不是年龄,也不是关乎“绿帽子”的问题。而是观念,她们都太现实了,我不喜欢。所以,我宁可一个人行走着,我别无选择。
那一次,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,又在电话里哭了。她说,你天天一个人过着,叫我咋放心?
我说,我会好好的,有人喜欢我,有人照顾我的。
这是个善意的谎言。我不能对母亲有过多的解释,我更不能说宁缺勿滥等等,母亲不识字,她听不懂。我理解母亲,我也知道她无法知晓儿子。
6
历经阵痛,找回自己。
一个人的生活未尝不可。每天每天,把自己打理得精神些吧;每天每天,把屋子收拾干净吧;每天每天,都写点东西吧……
或者,我征服不了世界,但征服得了世俗;或者,成就不了大写的人生,但绝对不会坐守平庸。面对生活,我开始钟情于斯。不为世俗所扰,安命文字。那么,钟情不灭,灵魂不死,心里就永远住着爱。
爱情,理想,无不如此。这是我的希望所在。
就这样一个人行走。抛开世俗,我怀抱一颗纯静的心去等候。伊人不见,是要再走一段路才能相遇,或者再绕过一个十字路口,她就在前面不远处。
是的,我一直一直地以为,我会遇着一个懂我的女子。她不会在世俗的樊篱中向我招手,有一天,终会在我的漂泊中,与她邂逅前行。
2010128午1时许于郧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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