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生了,我们生产队就把土地分到户了。但没有人意识到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。只是一个劲的说,这都是伟人邓小平的功劳。名字中,有微小的“小”,还有平平常常的“平”,可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伟人。也许正因为是受他的影响,我那没什么文化的父亲也给我起了一个极其普通,现在听来还土得掉渣的名字。
我出生了,国家便开始施行计划生育了。我有一个姐姐、一个哥哥。所以我便成了这个社会的罪人,因为我是多余的。要是我妈刚怀上我时,国家便推行计划生育,我不知道在当时的环境,我妈妈会不会把肚子摁在石头包儿上或锄头把上,逼迫我不得不变成一块血,到茅厕缸中被漆伢子吞噬。当时别说是无痛的人流,就算痛的要命的人流也没有人做。我一直都相信我善良的妈妈不会这么做。可有好多事不是你不愿意做,就可以不做,你想做就能做到的。比如,时下激战正酣的世界杯,能看到只有两百万人口的国家足球队,能看到年薪只有144元人民币,甚至挖煤工人组成的国家足球队,却看不到泱泱14亿人的大国,球员年薪动辄上百万的中国足球的影子。还有墨西哥湾漏油,就算拿出再多的钱,想出再好的办法,海水已被污染,海内生物荡然无存,不光造成的损失无法弥补,堵也堵不住。大事也就算了,可小事也是如此,早晨去买早餐,大老远就闻到油条发出的刺鼻的像石灰一样的气味,我可以拒食,可我却不能让所有人都不去吃,更不能让卖早餐的老板们不做这样的毒食!等等,等等……
我的出生给国家带来了负担,因此我从小就把不为国家增加负担为己任。听说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平均要好几十万,因此大学我也就不去上了。要是当初就已经实行了义务教育,我有可能连小学也不会去上,因为培养一个小学生也是要钱的。若当时有郧西论坛的关爱女孩活动,我不知道会不会破例关爱一下我这个男孩,也让我有钱去上大学。当然若真正上了大学,我会走另外一条人生路,至于能不能混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就不得而知了。前一些时间,自己在学习CAD,一个学了四年设计的同事对我说,CAD光靠自己学是学不会的,必须得有人教才行。两个星期后,当他看到我画的图纸,简直不敢相信。其实这也不能怪他,不久前我买到过一本西北工业大学出版社出版CAD高职高专教材,我才知道为什么在大学学习就那么难了。明明直线命令,输入L就好,它非得让你输入Line,本来随意画一条直线找两个辅助点就行,它非得说到云里雾里,让你半天也看不明白。现在我已经对二维图形掌握的差不多了,可看看后面的试题,我几乎没有会做的。
我出生了,我就是家里最小的了,自然而然就成了被宠的对象。听邻居们说,我三岁多了,还在吃我妈的奶,到后来都是跪着吃的。我妈生我不久就大病了一场,在床上一个月都没有起来过,到现在也不知道当时得的是什么病。这病虽然严重,却是一个阴阳先生给治好的。我怎么都不信,就单凭他用手掐掐算算,画几道符,让我父亲给家祖烧纸,上香,竟然能治倒床不起的病。连我父亲也说,他当时也不相信这是真的。要么是我妈妈一直想着还有我要吃奶,放心不下,是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战胜了病魔。他治病虽然是迷信,可他从不收人钱,有时送他一点东西,他也是万般推辞。不管是不是他的方法治好了我妈的病,我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很感激他的。尽管他的方法在现在看来有些不靠谱,但他是好人。比时下张悟本之流要高尚多少倍也不知道!
在我妈生病期间,没有办法给我喂奶,当时农村是没有奶粉的,就算有也买不起。因此我们队当时也在给孩子喂奶的表妈、表婶,还有表嫂辈的都给我喂过奶,我真是“有奶便是娘”呀!在我孝敬我亲生妈妈的同时,也得感谢这些曾经喂过我奶的妈妈。不认生的孩子是有福的,我要是死活都不肯去吃别人的奶,也许会从小就营养不良,甚至被饿死。我能活到现在,真是不容易!在生活中,我把每个人首先都当认定为好人,然后由他自己证明他是坏人时,我才相信他是坏人。这种处事方式和我小时候不认生有很大关联。
小时候的生活是清贫的。到高中时依然如此,有一个星期天,一女同学看到我在自己洗衣服,就非得帮我洗。那条已经破得不能再破的浅蓝色内裤,至今让我记忆犹新!那条内裤上大大小小的洞不计其数。只怪我没有商业头脑,当时不知道保存,要不假以时日,当我功成名就时,它比C罗穿过的球衣都值钱。
三四岁时我比较好吃,那时每家杀年猪时,都会接客,我父亲是专门翻猪大肠的,一般接客时都会把我叫上。可有一次,他们竟然忘了我。这怎么能行呢?我便想尽一切办法让姐姐背我出去玩,并美名其曰为“看星星”。一出家门,我便直奔主题要往可以吃肉的地方去,姐姐当然不肯别人说她弟弟“好吃”了,我只好在她背上拳打脚踢以示抗议,结果姐姐一不小心,把我掉到猪圈里了,头上还碰破一个大口子。猪肉没吃到,猪屎倒是啃了一嘴!本来是我一手造成的,姐姐却被父母训斥了一通,做老大也有怨的时候!
长大一些了,有时星期天会跟一些大哥们去放羊。要是你要撒尿了,口哨一吹,所有的羊都会跑来盯着你那玩意儿,恨不能顶礼膜拜,凡撒过尿的地方,草都会被羊吃的干干净净。有那么个哥哥,快三十了还没有找到老婆,对我们小孩子也不避讳,有时掏出阳具摆弄一番,把略带微黄的精液射到大的树叶上。
小时候的生活是有趣的。电子方面的产品是一样也没有,还记得是上四年级时,叔叔带了一个收音机回来,体积比较大,到了晚上好多邻居也会赶来听评书。当时叔叔在外面打工,一天五元钱。无知的我还以为里面有人呆着呢,大人们也骗我说里面就是有人。要不是叔叔看得紧,早都让我把人给救出来了。那时一到打麦子的时候,我们几个小孩子就玩疯了,跑到麦草堆里打洞,搞房子,建设属于我们自己的阵地。搞得满身麦芒,白天还可以去河爬洗个澡,晚上玩累了是洗也不会去洗,回到家倒头就睡,也没觉得没什么不适,大人们都忙着收麦子,也就顾不上我们了!那时玩的事情很多,抓石子儿、踢键子、碰拐拐儿、几个人也不分男生女生,骑马马儿打仗,三人一组,前面一个人当马头,后面一个人拉住马头的腰弓身,再让一个人骑上去,然后互相打斗看谁先下马。一大群娃子一会哄到这儿,一会儿跑到那儿。想歇歇了,就缠着老奶奶、老爷爷们讲古今。一个骗人的娃子,没狼时老喊着狼来了,害得大家都去救他,几次过后,等狼真的来时,再也没人去了!也就这个故事印象比较深。最近上海一个调查结果显示,九成的人都认为诚信的人会吃亏。可想而知现在人们的道德准则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。早晨打开电视便看到好多地方新入党员宣誓的新闻,真的很想笑,可笑不出来。党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被大多的人当成了一个升官发财的道具。一个个贪官网友搜出来、小偷偷出来,现形后,没有人强调他们是党员,当一个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做了好事时,却被追认为党员。
我没受过胎教,也没有过学前教育,但成绩一直都很好。家里人从来不会强迫我学习,相反,父亲向来对我玩都很支持,他在地里干活,不是太忙的时候,我跑过去叫他削得螺儿、做滚铁环那个扣……他都会满足我。我们那时上学,一天七节课连着上,早晨七点到学校,下午三点多放学才可以回家吃午饭。大多同学离学校都有三四里远,还有的更远,基本路上走走,回到家就天黑了。大人们经常会说我们放学的孩子就像是从饿牢里拉出来的一样。谁说不是呢?正长身体的孩子,八九个小时不吃饭能不饿吗?也正因为如此,我们几个胆大的就轮换着偷偷地从家里带酒,趁老师们吃晌午时,钻进树林,咪吸咪吸!
小学六年级到初中,是要在学校寄宿的,每个星期天下午到学校去时,大多数同学都要翻山越岭,带着苞谷面、柴、菜、还有干粮。家庭条件好的,大多做些馍,条件不好的就炒点苞谷花儿。到了热天,有的菜发霉了也还是得吃,一天三顿都是苞谷糊汤,有的还吃不饱。
那时,人们晚上没事,会聚在一起唱花鼓子,打响器。也不知为什么,没有专门去学它,很小的时候我就会打了,并且有板有眼。页子和锣是铜的,怕我拿不稳掉在地上摔坏了,很多时候都是让我打鼓的。我父亲说,有的人学了几十年也学不会,我不用教就会了,没有夸我,言下之意,他还是很为我骄傲的!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碰这那玩意了。前年一同学在山里结婚,我去试过,无论是花鼓子长板儿、短板儿、神仙锣儿、赵花腔儿等,节奏竟然还记得比较清楚。
时代一直在发展,在进步。有些进步是好是坏不易确定。看电视的时间多了,看书的时间就少了,而从书中获取知识远比电视中要高效!赌钱的玩意儿多了,真正可以身心娱乐的玩意儿就少了。现在无论扑克还是麻将,不带水都没人玩了,连小孩都要来钱。
还是奉行简单的生活吧:不求大贵大富,只愿天天进步不求大富贵,天天安然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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